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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ffer Voice | 郝子康:在舞步与音符之间,自由生长的灵魂
2025.05.15

大年初一的晨光初至,一封来自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邮件已经静静躺在他的收件箱里。在老师与同学的鼓励下,郝子康终于点开那封邮件。

“Congratulations!”这是映入眼帘的第一个词。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那一刻安静下来,他轻轻说:“妈,我拿到了。”语气平静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小事。可转身后他独自站在楼道里,任由喜悦如潮水般漫过胸膛。多年前的那个孩子曾在“愿望清单”上一笔一画写下这所学校的名字。如今,那个曾经仿佛遥不可及的寄望,成了他即将抵达的远方。

从小学三年级来到爱迪,到如今斩获伯克利音乐学院音乐制作专业、皇家伯明翰音乐学院音乐技术专业、MI现代音乐学院作曲与制作专业、利兹音乐学院编曲专业以及天普大学音乐技术专业的录取资格,并获得总额达65,000美金的奖学金,多所世界知名音乐学院青睐的背后,沉淀着多年努力的重量和少年梦想的光芒。

与许多年幼即接受专业训练的音乐方向学生不同,郝子康的音乐之路,从一份充满童趣的“愿望清单”出发,在街舞、音乐与舞台的兴趣与探索中生根发芽,他在自由与律动中体悟表达的力量,在音符与旋律中建构属于自己的精神宇宙,终将梦想照进现实。他的故事,不是一段“天赋异禀”的传奇,而是一首关于成长、热爱与坚持的协奏曲。

在自由的土壤,梦想的种子落地生根

记得第一次参观爱迪校园是在幼儿园时期,爱迪课堂的生动活跃让他记忆犹新。当许多学校的暑假作业还停留在枯燥的练习册时,爱迪鼓励学生用一本好书、一次科学实验或一道亲手烹制的美食去充实假期生活。正是在这种包容、自由、鼓励创造力的教育环境中,郝子康开始真正感受到“做自己”的愉悦。

他从小就对音乐有着天然的亲近。第一次真正“被看见”的时刻是三年级加入学校合唱团的时候。在那个他自认为“唱得并不好”的年纪,毕德宝老师鼓励他大胆开口,他记得自己小小的声音是如何一点点被听见、被鼓励、被赋予勇气。后来他如愿成为领唱,并登上了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台。那仿佛是一次命运的转折点,悄然为未来写下注脚。


毕业典礼与毕老师合影

真正决定走上音乐道路是在九年级,但若溯源,其实这份热爱早在童年已悄然萌芽。六年级的一次外教课,他认真写下自己的“愿望清单”,其中最特别的一项就是考入伯克利音乐学院。彼时的他尚未对未来有切实的规划,只是凭直觉觉得,那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地方。

比起专业的乐器,郝子康更早投入的是街舞,那种无需太多预设的自由表达方式,让他感受到身体与音乐的天然联系。从7岁开练习街舞至今,他已经跳了11年。从最初的Hip-hop入门,到高难地板动作的Breaking,再到以肌肉震动营造机械感的Popping,以及充满欢乐律动的Locking,舞蹈是他的另一种语言,他在舞种的切换中不断挑战自己,也逐渐理解“即兴”与“个性”对于艺术创作的意义。“街舞没有什么束缚,可以即兴表演,音乐一响,身体就自然开始回应。我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。”

谈及幼时对街舞兴趣的起源,他始终记得那个遥远的夏天,当Michael Jackson离世的消息席卷网络时,那些在车载CD里循环播放的经典旋律,那些在屏幕上永远定格的舞步,成了他最初的舞蹈启蒙。《Beat It》里利落的滑步动作,《Thriller》中标志性的僵尸舞步——这些融合了街舞精髓的经典画面,至今仍在他脑海中清晰如昨。如今他的音乐作品中,也融入了对MJ的致敬。

街舞不仅赋予了他最初的舞台感知,更成为他性格蜕变的契机。那个害羞内向、有些社恐的男孩,在律动中找到了与世界对话的勇气。他的第一次登台,是三年级在爱迪的夏日嘉年华表演街舞,此后无论是街舞社跃动的光影里,音乐社流淌的旋律中,还是莎士比亚戏剧社的聚光灯下,都能看见他日渐挺拔的身影。

在他眼中,街舞最初是光影交错中的利落姿态,是少年心中最直白的向往。但当他真正沉浸其中,才发现街舞从来不是简单的肢体语言堆砌,它藏着对音乐的多元解读,对灵魂的自由表达,也承载着来自街头的叙事,是历史与文化的折射。在高中毕业晚会的表演中,他将多重街舞风格融入同一支旋律,让身体成为音符的延伸,完成一场关于热爱的独白。

从零开始的音符,也能奏出动人的乐章

起点并不早,于是每一步都格外珍惜。没有多年的功底积累,却凭借对旋律的敏锐感知和表达欲望,迅速踏上了学习与创作并行的旅途。他主修爵士吉他,辅修钢琴,同时掌握了贝斯和架子鼓的基本技巧。在爱迪丰富而系统的音乐课程体系中,他逐步建立起从乐理、作曲到配器、制作的完整能力图谱。

他的作品集中,共收录了三首风格迥异的原创歌曲。每一首,都是一次情绪的释放,也是一次风格的探索与确立。

第一首《All I Wanna Do》是一首带有电子质感的情歌,结构中融合了Funk律动,并加入AI合成女声作为主副歌的演唱声部。创作之初,他脑海中浮现的是一段极致纯粹的情感,融入了对爱情的期许和理解。技术层面,这首歌的AI声部制作尤为复杂——“每一个呼吸都要自己做出来。”

第二首《Loving and Feeling》是他向偶像Michael Jackson的致敬之作,风格偏Funk,使用大量原声乐器,融合了课堂上学到的弦乐与管乐配器技巧。他不仅演唱,也亲自录制吉他solo,将课堂知识与个人情感精准结合。歌曲表达一种生活的松弛感和幸福感——世界是美好的,不要忽略身边那些小确幸。

第三首《My Big Blue》是情绪最深刻、风格也最复杂的作品。他将爵士、说唱、黑人音乐元素融为一体,以大海作为意象,描绘内心的迷茫与释怀。写这首歌时,他正处在人生中方向不明的阶段,但也在创作中获得了释怀的勇气——即便看不到终点,漂浮其间也未必不好。

这三首作品的词曲编写、编曲配器、录音演唱几乎都由他独立完成。他尤其重视歌词创作的画面感与情绪表达:“写词前我会先构思一个画面,再慢慢推敲如何用词语准确捕捉那种感觉。”只有自己,才最知道自己真正表达什么。

当然,这条创作之路也并不轻松。他曾为一个旋律反复推敲至凌晨,第二天一早又准时出现在教室。

幸运的是,他在这条路上遇到了一群引路人。音乐制作老师邓皓铭、配器课老师翟雨菡、吉他老师夏季,以及声乐老师单诗瑛……他们不仅在技术层面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,更在思维上不断给予启发。

爱迪艺高自由的氛围和丰富的资源,给予了他最大程度的尝试空间。在这里,音乐不再是标准化的考试内容,而是一种可以自由呼吸的表达方式。从基础乐理到音乐制作,从乐器学习到乐队排练,他像在一个大型创意实验室里边走边学。


与格莱美提名教授Dana Landry 一起演奏

也许他不是一开始就走在这条路上的人,但现在,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出发、又要去往哪里,每一首作品都是他旅途的注脚。那个曾经只是在舞台上哼唱几句歌的孩子,真的在自由与节奏中,慢慢成为自己。

他的旋律没有边界,未来也是

郝子康的音乐灵感来源极其广泛:从Michael Jackson到FKJ,从John Mayer到Bruno Mars,每位音乐人都在他的成长旅程中点亮了某一段旋律。那首《Slow Dancing in a Burning Room》长期稳居他歌单的首位,而靠自学弹出爵士灵魂的Wes Montgomery,也仿佛在诉说:热爱本身,就是一种天赋。

在爱迪的这几年,他不仅打下了坚实的音乐基础,也在一次次集体与个人项目中不断磨砺。他曾加入音乐社,担任演艺部部长。无论是嘉年华、音乐会,还是流行乐之夜,他或者站在聚光灯下演奏,或者藏身台后调控每一个音符和灯光节奏。

除了音乐,他也热爱运动。小学时奔跑在球场的快乐一直延续到中学,他加入校足球队,屡次随队获胜。网球、飞盘、篮球……只要学校开设,他都尽力去尝试。“爱迪特别重视体育,每年都能接触三四个新项目。”他总是以同样的热情去回应每一次挑战。

舞台上下,他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。生活中,他是安静的“I人”;而一旦站上舞台,情绪被点燃,他会毫不保留地释放自我。11年级的新年歌会,是他印象最深的一次舞台经历。短短一个月,他跟团队完成从编舞到彩排的所有流程,最终在四个学部的竞演中获得冠军。“领奖时太激动了,连和校长握手都忘了。”他笑着回忆。

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面试极具挑战:自选演奏、即兴创作、乐理测试、视奏。他演奏了一首爵士标准曲,另一首则是通过Loop Station演绎《Hit The Road Jack》,这首歌他曾在爱迪的嘉年华舞台演出过。他坦言,最有信心的还是即兴部分,“之前每天都会抽出半小时练习布鲁斯的即兴。”

他的音乐理想从不设限。他研究Afro音乐,尝也试为恐怖电影《潜伏》设计音效;他关注AI音乐的兴起,也理性看待它与人类创作之间的关系:AI或许精准悦耳,但音乐真正打动人心的,是情感与故事。


潜伏配乐

他想过成为像夏季老师那样的爵士吉他手,在酒吧即兴演奏;也想做幕后工程师,掌控live house的声场;也渴望站在舞台中央,像Michael Jackson那样释放全部能量。他的人生像一段自由的即兴solo——不拘形式,充满变化,但始终有自己的节奏和方向。

未来的某个夜晚,或许他会出现在某间昏黄灯光的爵士酒吧里,或许是在某部电影的片尾奏响那一段柔和而深情的配乐。相信不论在哪里,他都会用吉他、歌声、创作,告诉世界:

我在这里,我热爱这一切。